林涛想起刚刚在成绩单上好像看见过她的名字，是最后一个。
“你和高硕是一个班的？”
“对。”
李舒回答的很简单，就连多说一个字都不愿意。
两人就这么站在空旷的一楼，只有教室里的读书声回荡在四周。林涛也许是察觉到了尴尬，将李舒拉到了旁边。
“我想问你几个问题，别紧张——”李舒仍然是这副模样，脸上没有任何表情。
“你平时在班上和高硕的关系怎么样？”
“不好。”
“他失踪之前有没有什么奇怪的表现？比如说发现了什么秘密？”
“没有。”
林涛顿时被这么冷漠的回答搞得不知所措，突然响起的下课铃声拯救了他。不过也没等到他再次开口，李舒就淡淡的朝他点点头，走上了楼梯。
盯着她的背影消失在二楼拐角后，林涛仍然在原地停留了许久，足足等到上课铃打时才离开了学校。
【江平市兴泰区刑侦队】
顾则汉的桌上堆满了各地辖区送来的报告，由于案情重大，几乎每隔一小时，就会送上来一批文件。
林涛站在屋外，隔着玻璃朝里望去，顾则汉那种无奈和急迫的表情是他从未见过的。
“别在那傻站着了，进来吧，高硕那边有什么消息吗？”
“我刚刚去学校了解了一圈，高硕的失踪很可能另有隐情。”
“隐情？”顾则汉的神情像是抓住了掉落在井底的麻绳。
“高硕在失踪前跟他的同学声称发现了秘密，但是这个秘密具体是什么他没有说，结果第二天高硕就没有来上学。”
“之前去走访的民警怎么说？”
林涛摇摇头，“他们那的信息没有什么值得关注的，就是对高硕上下学路途做了调查，周围的住户都说失踪当天没有看到他。”
顾则汉听完后又低头陷入了沉思，右手圆珠笔不停的戳着桌面。
江平市实验初中位于兴泰区的东南方向，除了少有的几家货铺，四周都是自带院子的民房。因此如果有人蓄意带走了高硕，想要躲避其他人的目光，一定是对那非常熟悉的人。
而发现前两个尸袋的北区农贸市场和金塘步行街离学校都有很远的距离，如果被分尸的死者真是高硕，那凶手又是如何将他运走的？
“师父？师父？”
顾则汉被瞬间拉回了现实，他茫然的抬头看着林涛，似乎想从他那里得到答案。
现在尸体的头颅还没有找到，死者身份无法确认，如果就这么贸然将高硕代入进去，势必会影响判断。
林涛把对面的椅子拉开坐了下来，“于法医没有在这两个塑料袋上发现什么信息吗？”
“没有——”顾则汉的声音很低沉，“经过市局检验，第一份塑料袋上发现的指纹跟收肉的老板一致，金塘步行街的塑料袋上没有任何痕迹。”
“凶手的反侦察意识这么高？”
“也不能这么说，这种塑料袋所处的环境就很差，加上我们现在队里的技术根本无法支持从中提取相关信息。就算是提取到了DNA，在没有对比的情况下，得送到省里才能有结果，这么一来一回消耗的精力太多了。”
在林涛实习转正的当天就发生这样的凶杀案，已经让他很难镇定下来，而所有人都在等待的第三个尸袋在隔天出现了。
【兴泰区·沙港中路】
这是离高硕就读的实验初中最近的一条路，也是连接兴泰区和其他附属区的主干道。
尸袋是被修路工人发现的，为了拓宽道路，施工队早先将两边围了起来。而早上工人来的时候这里有个井盖开了，于是上前查看，发现有两个黑色的旅行包在里面。
“本来我想着和我们宿舍的人早点来，因为每天的活就那么多，早点干完收工。可是昨天刚刚加固好的栏杆被人弄倒了，而且旁边的井盖还开了。”
“当时也没想太多，以为是小孩调皮弄得，可是到了跟前才发现里面放着两个旅行包，打开以后没给我吓死，里面都是......”
林涛将目击者的证词记录完后来到了顾则汉旁边，于飞蹲在地下，仔细翻看着两个旅行包。
“从重量上看，这应该是除了头颅以外的所有部位了。跟之前的一样，有的尸块进行了烹煮，有的则进行了冷冻处理，都是为了看起来更像猪肉。”
“死者被分尸前的状态能够还原出来吗？”
于飞略显惊讶的看了眼林涛，“你问问你师父就知道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