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涛踉跄的跑回队里，也不管顾则汉正在打电话，直接冲了进去。
被这么贸然的打断汇报，顾则汉把脸拉了下来，“你知道这是谁的电话吗？”
“师父——”林涛气喘吁吁的摆着手，“谁的电话都不重要，有目击者了。”
顾则汉的表情瞬间凝固，连原本握着电话的手都停在了半空中。
“高硕的妹妹高悦，在失踪当天看到了他哥哥和别人吵架。”
“吵架？和谁？”
林涛看了眼桌上的茶杯，端起来一饮而尽。
“失踪那天高悦提早放学去找他哥哥，但是在校门口没有等到，于是就去他往常回家的那条路找他。结果看到了他和一个女孩在争吵，她当时觉得是高硕在欺负别人，所以就跑到另一边巷子口的小卖部等他。但是等了好久都没有等到，再回到那个地方找的时候，两个人都不在那了。”
“高硕和一个小女孩吵架？谁？”
“是他的同班同学。”
林涛将自己去李舒家的事告诉了顾则汉，这并不在原来的调查计划内。
“还有——”林涛从口袋里掏出了那个很奇怪的人偶，“这个是从高硕房间里找到的。”
人偶在灯光的映衬下显得更加诡异，脸上微小的腮红被无限放大，与钢笔印过的痕迹融为一体。
也许是盯着看了太久，顾则汉的背后不禁冒出一阵冷汗，他赶忙把视线转向一边。
“有这么重要的消息你为什么不告诉我？”
见林涛支支吾吾，他也懒得计较，“两人吵架的具体时间是什么时候？”
“不清楚，但高硕离开学校的时间是下午的四点半左右，我估算着目击的时间应该在五点。”
顾则汉敲着桌子，一直围绕着办公桌踱步，高硕被碎尸很明显是成年人所为。依照林涛的描述看，李舒作为一个刚上初中的女孩，无论是力量还是思维方面，都不足以构成这样的案件。
“我明天要不要再去趟实验初中？”
“再去问一下高悦，实验初中暂时不要过去，我们已经被投诉很多次打扰正常教学秩序了。”
高悦就读的小学离实验初中大约15分钟的步行距离，可以乘坐公交车到达，只有三个站的时间。
相比于蜷缩在巷子里的实验初中，育才小学的大门毗邻马路，对面也有很多商铺。如果将同等的条件放在高硕身上，恐怕就不会失踪了。
林涛站在传达室的门口，不远处灰色大楼的楼梯口跑出一名扎着麻花辫的小女孩，衣服穿的就是育才小学的秋季校服。
“叔叔，你找我——”
听到这个称谓，林涛尴尬的咳嗽了两声，“能帮我一个忙吗？”
带着高悦，林涛来到了实验初中的门口，和上次一样，外面时不时的还有保安在晃荡。
“我需要你回忆一下当时你来到这的全部过程。”
高悦下意识的抓住了林涛的手，指甲盖不自觉的掐进了肉里，她好像在害怕什么。
她指向面前的巷口，“我按照约定的时间来到门口，但是等了一会没有等到，我就往巷子里走，因为有时候他会到另一边巷子的商店等我。”
走过被涂鸦填满的巷子，两人来到了老教师宿舍的旁边。
“你是在哪看见的他们吵架的？”
“那边——”
林涛顺着高悦手指的方向看向了左边的巷口，应该是高悦以为高硕出来了，于是来到巷子等他。
“我刚到巷子那边就听见了身后有争吵声，走回去就看到了我哥，然后我就重新回到了那边的零食铺子等他。”
高悦所待的那家商铺虽然是最临近巷口的，但由于角度关系，墙壁凸出的转角挡住了视线，所以根本无法看清教师宿舍边上的情况。
“从那家商店听不到争吵声吗？”
“听不到——”高悦摇了摇头，“因为每天放学的时候，店里都会放录像带。”
所以当天的情况应该是高悦在看到高硕和别的同学争吵后，回到了第一家商铺，但是因为店里放歌的原因，屏蔽了那里的声音。
“你确定是脸上黑黑，扎着短马尾的女孩吗？”林涛再次问道。
高悦被说的开始怀疑自己，她松开林涛的手，有些模糊对当时的记忆。
林涛今天特地带来了李舒的照片，高悦盯着看了半天，这才缓慢的点头。
“因为我哥哥比较胖一点，我站的地方不怎么看得清，只是能大概看到。”
“所以你现在又不能确定了吗？”
高悦摇摇头，“不是，我觉得是她，那个女生转身的时候，我看见她就是扎着这样的马尾，后面翘的很高。”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