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海整个人看上去依然沉浸在迷糊的梦里，只能勉强靠墙站立。
“10月12号下午五点左右你在哪？”
“12号？下午五点？”蒋海眯着眼努力思考，“这都过去那么多天了，我哪还记得这些......”
“实验初中那边的河道是你负责的吗？”
“好像是的。”
林涛把高硕的照片拿到蒋海面前，问他认不认识这个孩子，可得到的答案却是否定。
“我就是划船捡捡垃圾，怎么会认识他？”
蒋海的态度渐渐变得不耐烦，被中途吵醒后脾气也不禁窜了上来，“我还没问你是谁，搞的跟警察一样。”
林涛憋着气把证件摆在他眼前，“你现在关系到一桩命案，我请你再仔细回想一下，是不是真的不记得了。”
知道对方的身份后，蒋海变得清醒了不少，再听到自己跟命案有牵扯时，脸上的表情都显得很不自然。
“我想想——”蒋海顿了顿，“前段时间老李家里有事请了假，所以他的工作基本都是我负责的。”
那一片的河道清理员虽然有两个人，但其实实行的是分班制，两个人清理的区域都一样，只是时间不同，两天一换而已。
“也就是说前段时间一直是你一个人负责？每天都没落下？”
蒋海先是点了点头，随后在看到林涛的眼神后，又摇头否定。原本的工作量确实是一天一清，但他为了偷懒多拿加班费，私自两天才进行一次。
“警官，这事可千万别给我们主管说啊，我可好不容易才找到这份工作的。”
看样子蒋海是个赌徒，河道清理虽然是个苦活，但由于是特殊职业，相比于其他要拿的钱多一些，一个月还能休息不少天。
林涛按照他的工作规律算了一下高硕失踪当天，蒋海应该是工作的。
“我工作时间是早上的9点到12点，下午的3点到6点，在我印象里真的没发现什么。”
林涛见状也没有继续再追问下去，他转身看了眼里面，沙发上第那个男人自从翻了身以后就没了动静。
“你怎么认识的李国富？”
“我们很多年前就认识了，他又不工作，平常就聚在一块打打牌。”
“那10月12号那天，你们有在一块吗？”
蒋海突然面露难色，“警官，这个我真记不得了。”
林涛暗自叹了口气，叮嘱他刚才第那些话不要跟任何人讲，如果后续有需要还会继续来找他。
确定林涛走后，蒋海长长舒了口气，他以为林涛是来抓赌的，因为前些天附近刚查处了两个地方。
“刚那个人谁啊？”沙发上的李国富翻了个身，迷迷糊糊的问道。
“警察——”蒋海故意拉长了音调，“不过放心，他不是来抓赌的。”
“我还以为前些天你输钱替我那事被人家发现了......”蒋海一个人自言自语说着，见沙发那没了声，也自觉的重新躺了下去。
【江平市兴泰区刑侦队】
“河道那边查的怎么样了？拿到名单了没”
“都已经问过话了。”
顾则汉停下了手里的工作，他没想到这条线查的这么快。
“师父，没什么用，那段时间只有一个人在附近工作，根本没看到可疑的人。”
“你问仔细了吗？”顾则汉显得有些不放心，准备让高凯再去查一遍，防止遗漏掉什么。
林涛让顾则汉再三放心，如果清理河道的有很多人，那么查起来确实有难度。可对象在只有一人的情况下，不可能弄错的。
“行吧，我知道了。” 顾则汉脸上露出了悲伤的神色，他没有说一句话，就只是摆手让林涛出去。
原定的破案时间已经过去，可是案件依然没有进展，外界铺天盖地的舆论整日压在所有人的头上。
顾则汉站在办公室里，他看着桌上已经收拾好的灰色纸箱，陷入了沉思，直到楼下传来的警笛声才把他拉回了现实。
他再次环视了一圈屋内，原先墙上挂着的照片和锦旗都被拿了下来，如今是空空如也。
推开办公室的门，他才发现几乎所有的警员都站在自己面前。
“顾队——”
顾则汉听到后，眼神里有些闪烁着泪花，他努力不让自己哭下来，只能强忍着。
“干什么，干什么，都继续工作！”
“敬礼！”随着高凯的统一口令，在场的所有人齐刷刷抬起了右手，炯炯有神的望着顾则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