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涛坐在吧台观望着那些沉醉在酒精和音乐里的年轻人，他觉得刚刚调酒师的一句话很贴切，每个来这里的人都是在寻求发泄，所以酒就是最好的替代品。
他品尝着鸡尾酒，面对出口坐着，随着时间向后推移，来娱乐会所的人越来越多。算着应该差不多的时候，林涛起身准备去二楼。
“哐当——”一声巨响轰在天花板上。
“我花了钱是来看你摆脸色的？连服务都服务不好趁早滚蛋！”
从二楼传来的骂声引来了许多人围观，林涛挤过人群来到了环形楼梯，抬头便看见一个身穿黑色夹克的男人俯视着地面，他的脚下则躺着名陪酒女。
领班见气氛不对，拉着男人就要往包厢走，可他却并不领情，推开领班甩手拿起身旁壁画底下的插花瓶就要往地上砸去。
林涛猛的冲上去拽住男人手腕，这才制止了最后一步的发生。
“你——”
“公共场合，请你注意一下。”林涛并不想把事情闹大，于是压低了声音，“我是警察。”
一旁的领班认出了林涛，顺势也在男人耳边附和起来。
男人的情绪渐渐缓和下来，嘴里骂骂咧咧的挣脱开双手，又瞪了眼地上的女人后扬长而去。
领班为了不流失客源，也不顾场面混乱，直接追了上去.
“没事吧——”林涛撇头朝地上望去，却突然惊讶的说不出话。
“没事。”
李舒整理着衣服慢慢爬起来，她拨弄着杂乱的短发起身后离开了人群，往走廊深处走去。
“喂！”
她没有反应，只是愣愣的朝前走着。
周遭的言论已经让林涛再也无法听下去，他无奈只能亮出身份将人群遣散。
上次和李舒一块被点了陪酒的瑶瑶悄摸摸的站在林涛身后，“警官，你是不是认识李舒？”
“怎么了？”
“我就是觉得你们俩好像之前，之前有点故事？”
瑶瑶像是见过很多大场面，她用肩膀碰了碰林涛，“做我们这行的都一样嘛，谁屁股后面没点事情，我都懂，男人嘛......”
“一样什么？”林涛嘲讽的打量起来，“她和你们不一样。”
昏暗的化妆间内，李舒一个人坐在镜子前，双手缓慢摩挲着另一个自己，刚刚男人抽打的脸颊到现在还透着疼痛。
“没什么事情吧？”
听到林涛的声音后，李舒迅速的收拾好面容，“没有。”
狭小的房间内摆放着4张长凳，围成了一个类似正方形的区域，李舒则坐在东边的角落。
“林警官今天是准备来唱歌喝酒还是工作在身？”
“我想来问你几件事情。”
李舒自嘲的笑出声，“我不明白为什么你一直会出现在我的生活里？如果我真的做错了什么，你可以和十四年前一样直接把我带走，而不是反复的来打扰我。”
林涛本想解释，却被赶来的领班打断。
“李舒，跟我出来一下。”
领班将其拉到楼梯口角落，话音很小也听不见再说什么，只能通过灯光反衬的影子看出二人的动作。
过了好一会，李舒慢吞吞走回来开始收拾起自己的化妆包，但从林涛那个角度看不清楚包里到底有些什么。
“你这是？”
“得罪了客人，当然要回去休息几天。”她好像没有任何压力，语气听上去很轻松。
李舒淡然的从林涛身边走过，在门口停了下来。
“不是要问我事情吗？来吧。”
林涛跟着李舒穿过走廊，这是通向另一边的楼梯，等到快要下楼的时候，他停住了脚步。
在他右手边有块圆形的凹形玻璃，从这里可以看到马路对面的一切，包括现在还停在那负责监视的白车。
所以，上次在面馆李舒是发现了吗？
“怎么了林警官？”
“没什么——”林涛随意应付着，总感觉有哪里不对劲。
她是走后门把林涛带出会所的，这儿同样可以经过门前的停车场再到马路，只不过不是那么引人注意罢了。
凡是在这工作的人，不论男女都会分到一间4人宿舍，地点就在离会所一条街的地方。
“原先这里是旁边服装厂的家属楼，厂子倒闭之后就被我们老板买了下来，重新装修成员工宿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