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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九章 一个奖杯

2023-4-21
“你还是一样没用啊,曹桂琴。”孟天赐给自己换了个舒服的姿势,脚顺势放在了圆桌上,曹桂琴抬眼看了一下他的靴子,外边土路不好走,鞋底上沾了很多泥和草屑,他恍然不觉地轻摇,桌子发出沉重的吱呀声。
 
孟天赐在口袋里摸了个空,伸手对着曹桂琴,“烟呢?”
 
曹桂琴有些木讷,全不似在孟良生面前牙尖嘴利,她在抽屉里拿了点零钱,慢腾腾开口:“家里没人抽烟就没买过,你在这稍微一等,我这就去给你买去。”
 
对面的人开了一把斗地主,游戏的声音放的很大,他混不在意地点头,曹桂琴有些不安地转身出去。
 
孟天赐看看眼前的陈设,觉得曹桂琴混的也不差,好歹在城市里还能有一亩三分地,也不至于去风餐露宿去。他这几年过的并不怎么滋润,没人伺候他,饭都没人做,有时候打牌回来晚了,凉锅冷灶的,一点人气也没有。他开始找了一下曹桂琴和孟良生,颇费了一点周折,但好在他这人运气一般还不错,有兄弟跟他们说在看病的时候看到了曹桂琴,她不知道什么时候整了个三轮车,在医院门口卖烤红薯。
 
孟天赐隔天就来了,堵了那娘们儿几天都没找到人,正要打算回去的时候看到有人在医院门口的垃圾桶里捡纸盒子,让他逮了个正着。以为出来能吃香的喝辣的,结果还不是混的跟个乞丐似的,他就知道曹桂琴没什么出息。有出息的是孟良生。孟天赐给自己倒了一杯白酒,在冰箱里翻了翻找出来半根火腿,就着嘬了一口酒。
 
曹桂琴回来的时候看到孟天赐已经呼呼大睡了,就躺在孟良生的那张床上,袜子和鞋扔的七零八落的,打着鼾,声音响的直掀屋顶。
 
把买的烟放在桌子上,她开始打量着这个男人,她始终怕他,从刚刚嫁给他的那天起,后来的近二十年他刻了一个烙印在她灵魂里,让她一看到这张脸,就觉得怕,觉得疼,觉得恶心。
 
时间果然很平等,每个人都会逐渐苍老,他老的尤其明显,可能是没人管他,这几年被酒色腐蚀的很厉害,年轻时候还算是能看的那一张脸,现在尤其肥腻恶心。
 
曹桂琴开始慢慢清理屋子里的杂物,他应该是把屋子都翻了一遍,他也没心遮掩,入侵别人的地盘还觉得理所当然。曹桂琴思绪慢慢平静下来,她强迫自己冷静,她知道如果任由孟天赐这样,那她跑出来毫无意义,他就像是天上的乌云,不管她去哪,在哪个时间,冰冷的雨水会一直笼罩着她。
 
孟天赐睡的不沉,曹桂琴收拾东西的声音打扰了他,孟天赐撑坐起来,睡眼蒙眬的,他拎起刚才喝酒的杯子,准确地砸向曹桂琴。
 
“你他娘的在干什么,看不到老子睡觉了吗,滚出去。”说完继续蒙头大睡。曹桂琴被那个杯子砸的一个趔趄,她抹抹胳膊上的伤,觉得自己真的挺贱的。
 
出去倒了个垃圾的工夫,孟天赐已经出门了,她并不知道他在这个城市里面认识谁要去哪,她就跟命短的飞虫一样,今天不去想明天的愁。所以她坐在门槛上,心里竟然久违的感到一阵平静。忽然她跟想到了什么似的,直冲到放钱的抽屉那,果然已经空了,她懊恼地拍额,她怎么能忘了孟天赐是个怎么样的人呢。
 
曹桂琴躺在床上看着天花板,她以为自己睡不着,结果睡眠来得又迅速又深沉。孟天赐来了之后她的神经一直紧绷,现在有了结果,虽然破财了,但好歹不用忧心太坏。
 
曹桂琴不该放心的这么快。
 
门被敲响,外面的人敲得很急,跟讨债一样,曹桂琴在睡梦里惊醒,看了一眼时间,已经晚上十点多了,她迷迷瞪瞪地跑去开门,看到孟天赐站在外面,见她来了,眉毛皱起来,酒气铺天盖地。他开始骂:“曹桂琴你死在里头了?老子在外边站了这么久,你才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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