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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恶有恶报4

2023-6-30
从审讯室出来的项译一头靠在了墙上,他怎么都没想到真相竟然是这样……
 
那天,庞海潮的生日派对结束后,宋耀辉开车送庞海潮和梅梦珂离开,前往海滨沙滩,但离谱的是宋耀辉在前面开车的时候,庞海潮已经和梅梦珂厮混在一起了。看着车内后视镜里两人赤身露体的样子,听着两人旁若无人的交谈和呻/吟,当时宋耀辉的内心受到了极大的侮辱,怒火中烧,一个邪恶的念头在他脑中闪过——杀死庞海潮。
 
于是在将两人带到海滨沙滩之后,他打车回到家,戴上作案工具:一副厨房用塑胶手套、一块假牌照——这块牌照是一个曾经涉及交通肇事罪的当事人送他的,当时莫名其妙收下这种危险物品,没想到现在正好派上用场——,以及用来伪装不在场证明的渔具,然后再次出发。
 
他先来到塘沽河,将渔具摆好,假装自己在那钓鱼。接着将假牌照装上车,再开车绕路回到海滨沙滩。可是在去往沙滩的路上,他的怒气已经渐渐消散,抵达海滨路后更是没有了杀人的动力。
 
他本就是个律师,知道杀人犯法,所以根本没必要为了一个愚蠢的人做愚蠢的事。因此当他的车从海滨路开进沙滩的进出口时,他后悔了,他放弃了杀人的念头。但就在他准备去沙滩上掉头时,他怔住了,他看到不远处,在庞海潮的加长车边上,竟然停着另一辆车,他警觉地及时刹车停下,然后蹑手蹑脚靠近,结果看到了庞海汐的车。他原想上去叫一下对方,但莫名觉得事情有点蹊跷,于是又悄悄退回了车里,再把车退回到海滨路上。
 
他在车上回想一个多小时前,庞海汐曾经打电话问过他在哪,他把送庞海潮去海滨沙滩的事向对方说明了。然后问对方有什么事,庞海汐当时的回答是和朋友在酒吧,想叫他一起,但宋耀辉因为想着要杀人,所以拒绝了。庞海汐又说自己会待到凌晨两三点,如果宋耀辉想喝她了,随时可以去酒吧找她。所以照道理庞海汐这个时候应该在酒吧,不是在这里,而且庞海汐从来不会外借自己的车,所以不可能是有人开了庞海汐的车来这里。
 
那她来这里干什么?找我吗?可是我告诉过她送完她哥就会回家,她如果要找我也应该是去我家。带着种种问号,宋耀辉停在路边苦思冥想。大约十分钟后,庞海汐开着车从沙滩口出来了,显然庞海汐没有发现后面不远处还停着一辆车,她自顾自扬长而去。
 
待到庞海汐开远,宋耀辉再一次开车进沙滩,然后从车上下来,走到加长车旁。当时有一扇车窗开着,他将头伸进车窗内。然后他惊呆了。梅梦珂竟然死了,而庞海潮,宋耀辉打开车门,用手探鼻息,还活着。刹那间,宋耀辉明白了一切。是庞海汐杀了梅梦珂,(刚好可以)再嫁祸给庞海潮。
 
想通这一点后,宋耀辉立刻离开现场,逃之夭夭。
 
“这就是真相。”宋耀辉在坦白一切后说道,“杀死梅梦珂的其实是我的妻子庞海汐。”
 
“你说的这些有证据吗?”
 
“有,行车记录仪,我保存了那天晚上行车记录仪的录像。”
 
项译仰头看着走廊的白色天花板。过去他从不相信有命运这种东西,但现在,他忽然觉得这种东西或许真的存在。这原本是一个普通的谋杀案,但因为太多人被它的表象所迷惑,为了各自守护的东西,最终误入歧途,害人害己。
 
项译捏了捏拳头,他试图抓住一些东西,但那些东西像流沙像流水,从他的指尖流走。一种世事无常的无力感如洪水猛兽,将他卷入颠簸的世道大海,他淹没在海水中。
 
当晚,警方来到庞世华别墅逮捕庞海汐。时间已是晚上十点,但庞海汐并没有就寝的打算,她虽然洗了澡,但仍然穿了随时准备外出的衣服。
 
审讯庞海汐的人变成了钟楚兰,项译坐在一边旁听。这是项译自己的选择,今天白天连续和宋家父子斗智斗勇已令他筋疲力尽,现在他一句话都不想说,只想静静地听人诉说真相。
 
钟楚兰将宋耀辉提供的行车记录仪上的视频播放后——上面清晰地拍到她的车经过宋耀辉的车扬长而去——,庞海汐得知自己无法再隐瞒,只能说出真相。
 
那天她从宋耀辉那得知庞海潮又跟那个女网红出去鬼混,而且还是在监控较少的海滨沙滩时,她觉得机会来了。说来也巧,早在一个星期前,宋耀辉曾带她去过那露营,所以她对那的路有印象,她知道有一条无名路穿过海滨路旁的松树林,可以抵达沙滩。而那条路上也没监控。于是那晚她在知道宋耀辉离开沙滩、哥哥和女网红准备在那过夜后,就开车前往沙滩。
 
她抵达的时候,两个人都已经睡着了。
 
从小庞海潮睡觉就很死,旁边放鞭炮都叫不醒他。庞海汐正是利用了庞海潮的这个弱点,戴上塑胶手套悄悄爬上车,用庞海潮的皮带趁着庞海潮睡着将熟睡的梅梦珂勒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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